陸時起這才明白榮寶儀不讓他下這副國際象棋的意思,大概是怕離間他和陸行止的父子關系,所以,榮寶儀一直都挺悶騷的,有什麼話不明說,不是麼?
陸時起和褚遂甯聽到了警車的聲音。
褚遂甯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得小心榮建嶽,免得他狗急跳牆,他目光死死地盯住榮建嶽,就看到榮建嶽的目光有些恍惚,大概康可琴的話,已經擊垮了他的心理防線,他猛地一推陸青檸,陸青檸便撞進了褚遂甯的懷裡。
榮建嶽一下跑到了後面,然後,從後面那個倉庫裡開出來一輛車,橫沖直撞地就要往外逃跑。
這個倉庫本來就沒有窗戶,他要走的話,隻能從前門硬闖了。
隻是褚遂甯和陸時起都沒有想到,他竟然在這裡還藏了一輛車。
可是,剛才的那些麻袋顯然阻止了他的去路,他一下便撞到了其中的一個麻袋上,他火速打方向盤,才把車子調了方向,随即往大門口開去。
可剛開到大門口,便碰到了警方,榮建嶽一副亡命之徒的樣子,不下車,亂槍之下,榮建嶽的頭上挨了一槍......
他曾經也是一代枭雄,就這樣死在了警察的槍下。
陸青檸還驚慌未定地趴在褚遂甯的懷裡,哆嗦着打着顫。
“他沒對你怎麼樣吧?”褚遂甯扶着陸青檸的肩膀,很關切地問她。
“沒事。”陸青檸攀住褚遂甯的脖子,看到褚遂甯以後,有些劫後餘生的感動,她緊緊地攀着他。
陸時起也抱着陸行止,陸行止在哭,他抱着陸時起哭完,又抱着康可琴哭起來了。
康可琴也很感慨,她本來想去倉庫門口看看榮建嶽的,不管怎麼說,榮建嶽從很小的時候就來她家了,他一直都叫她“媽”,如今,他卻落了這麼個下場。
陸時起的電話響了,是榮寶儀的,榮寶儀很急躁地問行止怎麼樣了。
“他沒事,你别急。”陸時起說道。
可陸時起忽然發現,一個麻袋外面在汩汩地流着皿,他看到陸青檸和陸行止的身上都沒有皿迹,他心想:皿是誰的?
所以,他一邊給榮寶儀打電話,一邊過去解開了麻袋,掏空了外面的衣服以後,他摸到了人的頭發......
陸行止和榮寶儀打電話的聲音,當時就停止了。
“怎麼了?”榮寶儀在那邊問。
“我好像......”陸時起的心驟然發緊,他掀開麻袋,然後,露出了那個孩子的臉......,他的太陽穴上在流皿。
這個孩子,陸時起在腫瘤大會上見過,他也猜測這個孩子就是鄭愚,但是,他不敢肯定,畢竟小孩子的變化太大,他曾經問過孤兒院院長,院長說,鄭愚被一個美/國人領養了,是一個純種的美/國人,不了解鄭愚的身世,了解的也是院長洗白後的身世。
陸時起當時有些不安,但他沒有深究,這個孩子的事情,他根本不想深究,他潛意識裡是清楚的,将來這個孩子可能會給他暴雷,可是他不願意去想,就像現在,面對着這個孩子,他照樣不敢相信、不願意相信這是鄭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