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盛安甯看着四個孩子吃完飯,周南光和周紅雲帶着他們玩,她去離家不遠的出版社。
這時候還是紙媒時代,出版社工作還是非常光鮮亮麗的職業。
待遇在當時來說也是不錯的,加上沾點文化人的邊,在裡面工作的人,都帶着幾分清高,和不染世俗的那味兒。
盛安甯在大門口就被攔着,收發室大爺盤問了個仔細,生怕放進去一個間諜一般,等看了盛安甯的學生證,才放她進去,還交待了一句:“要快點出來啊。”
盛安甯連連點頭,應聲跑着進去。
一路打聽上了二樓,找到外文出版辦公室,不大的一間辦公室裡放着七八張三鬥桌,每張桌前都有人,不是在喝茶就是在看報紙。
還有個高顴骨的女人,邊織毛衣邊跟隔座位人說話。
盛安甯在門口看了一圈,才輕輕敲門:“請問,汪主編在嗎?”
有人擡頭看了眼,見是不認識的,又低頭該幹什麼幹什麼,高顴骨女人挑眉看了眼盛安甯,很八卦地放下毛衣,站了起來:“你找汪主編有什麼事?”
盛安甯笑了笑:“有點兒工作上的事情要談。”
高顴骨女人上下打量好幾下,眼中都帶着鈎子,還有讓人不舒服的光,扯了扯嘴角,像是不相信一般,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在隔壁辦公室,你過去吧。”
盛安甯明顯從女人眼中看到了輕視,隻是有些納悶,這種輕視和鄙夷是從哪兒來?還是說了聲謝謝,去隔壁辦公室。
剛走幾步,就能聽到辦公室裡竊竊私語的聲音,隐約中有狐狸精之類的,聽着就不是什麼好話。
盛安甯皺了皺眉頭,還是等辦完事再說。
敲了敲門,屋裡有個男中音喊了一聲請進。
盛安甯進屋,辦公室就兩張辦公桌,現在辦公桌,隻有一張辦公桌前有人,上面堆滿了書和各種紙張。
辦公桌後面坐着一個戴着眼鏡的男人,三十多歲,很斯文。
盛安甯看了看,不确定地問了一聲:“請問是汪主編嗎?”
斯文男人點點頭,站了起來:“我是,你找我什麼事?”
盛安甯趕緊說了之前用的筆名:“我是簡單。”
汪文斌疏離的眼神立馬變得熱情起來:“你就是簡單?你好你好,一直知道你在京市,還想着什麼時候能見到人呢。”
熱情地伸手過來,盛安甯伸手淺淺碰觸了一下:“沒打招呼就來,有些冒昧了。”
汪文斌笑着:“哪裡哪裡,歡迎還來不及呢,你先坐,我去給你倒茶。”
去找茶葉茶杯,泡茶的功夫說着:“之前就想給你寄一份邀請函,出版社下個月有個作家聯誼會,還有一些外文出版翻譯作者。”
“你的作品雖然不多,出錯率也是最低的......”
正說着話,虛掩的辦公室門一腳被人踢開,有人怒氣沖沖地喊了一句:“汪文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