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定會好起來的。”顧嬷嬷連忙說道。
“是啊,本公主一定會好起來的,原本我是個将死之人,也沒什麼可争的,想着這輩子就這麼到頭了,雖說有些遺憾,卻也無可奈何,可千不該萬不該,他周琨不該拿我的命去算計齊宥,若沒有我這個養母,他周琨哪裡有今日?如今看着我這老婆子沒多久可活了,便想用我這條命換他周家再次飛黃騰達,簡直做夢。”昭仁大長公主說完之後有些激動,忍不住咳嗽起來。
“公主您喘口氣兒,您千萬别生氣,您這病好不容易緩了一些,可千萬不能生氣。”顧嬷嬷連忙上前勸說道。
“環兒,咱們這些年真是養了個白眼狼啊。”昭仁大長公主看着顧嬷嬷道:“既然他不仁不義,這周家也該滅了,我要讓周琨為他的愚蠢付出代價。”
顧嬷嬷聞言連忙點了點頭:“公主說的極是,侯爺既然不仁不義,想要置公主于死地,公主無需顧念母子之情。”
昭仁大長公主聽了之後,眼中一片冷意:“他對本公主哪裡還有什麼母子之情?”
這周琨,事實上并不是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孩子。
當初她生産的時候難産,孩子生下來就斷了氣兒。
剛好夫君身邊的通房丫頭也臨産,生了個兒子。
他們夫妻二人商量了一番後,昭仁大長公主便把那剛出生的孩子抱到了身邊撫養,對外宣稱是自己生下的孩子,是長慶侯府的嫡子。
至于那通房丫頭,産後皿崩死了。
周琨是在昭仁大長公主膝下長大的,昭仁大長公主對這個兒子付出了所有的心皿,讓他越過了大房的堂兄,繼承了這侯爺之位,還求了皇帝讓他來了這盛州,做了蟒河軍的大統領。
這些年,周琨要權有權,要銀子有銀子,什麼都不缺,在這盛州城就跟土皇帝一般,說一不二。
如此尊容,全是昭仁大長公主給他求來的。
可自打十年前,周琨得知自己并不是昭仁大長公主親生的兒子,而是個通房丫頭所生,而那通房丫頭當時便皿崩而亡了,心裡便怨恨起昭仁大長公主來,覺得是她害了自己的生母。
隻不過他一直把這恨意埋藏在了心底,并沒有讓昭仁大長公主察覺到。
可從那以後,昭仁大長公主每次犯哮喘病,大夫們表面上十分重視,也給開了不少方子,但昭仁大長公主的病卻一日日重了起來。
她一開始并沒有懷疑過周琨會讓人動手腳,直到有一次偶然間察覺,對這兒子失望到了極點。
可那時候的昭仁大長公主,也沒有想過要對付周琨這個兒子。
周琨雖然不是她親生的,卻是她親手養大的,而且為他付出了所有的心皿。
她隻是覺得心痛,覺得失望。
可自從周琨讓昭仁大長公主上了龍船,導緻昭仁大長公主落水舊病複發,性命垂危後,昭仁大長公主便對周琨徹底失望了。
一想到自己養了個白眼狼,養了一條毒蛇,險些讓自己丢了性命,昭仁大長公主這心裡就咽不下這口氣。
“到底不是本公主親生的兒子,哪怕本公主對他再好,當他得知本公主并不是他生母後,便恨不得本公主去死了,如此不仁不義之人,根本不配活在這世間。”昭仁大長公主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