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深情誘引,薄總他又野又欲

第570章

  阮栖走在最前方,突如其來的制服人員,停住腳步,第一反應,薄庭堯開始動手了。

  她轉頭看向林宗易,林宗易的臉上沒有一絲慌亂,吊着眼梢随意問:“配合什麼調查?”

  “案子詳情,回到局裡,你自會一清二楚。”工作人員面無表情,言語中沒過多的透露。

  林宗易滞了幾秒,轉頭看向薄庭堯,那眼神帶着審訓,更帶着狐疑。

  薄庭堯迎上他的視線,坦然地說:“林總,你有事的話先去解決你的事要緊。”

  林宗易看了好一會薄庭堯,似笑非笑地說:“該不會是薄總不想讓我在這麼重要的周年慶上露臉,在背後捅我刀子?”

  “林總,做了什麼犯法的事?”

  這樣說,并不能解了林宗易的質疑,他陰邪地看着薄庭堯,笑得意味深長,跟着工作人員離去。

  過道異常安靜,阮栖在林宗易消失在眼底後,轉頭看向一臉深沉的薄庭堯,要問的,都堆在眼神裡了。

  薄庭堯對上她的眼神,會意過來,手指向會議室的方向,“到裡邊說。”

  對付林宗易的事,是秘密,阮栖也知曉人來人往處,不是說話的地,在薄庭堯折返會議室後,她跟了過去。

  她走進會議室,等在門口的薄庭堯随手将門關上,甚至還反鎖了。

  阮栖聽到聲音,轉過身來,有必要反鎖門嗎?

  男人對上她打量的視線,忽視地開口,“林宗易這次進去,出來的機率不大了。”

  這話瞬間轉移了阮栖的注意力,她怔忡地盯着他,藏不住驚喜,早就盼着将林宗易繩之以法,現在如願,甚至激動。

  “所以是抓到了他販毒的把柄了?”阮栖要了解更詳細的内情,祈盼一次将麻煩解決掉。

  可是話音剛落,就聽見薄庭堯的衣袋裡傳出手機鈴聲,本要回應的男人先掏了手機接電話。

  不知對方那邊是什麼事,薄庭堯接通電話後,臉色凝重起來,“查一下舉報的人?是不是黑吃黑?找到對方,一網打盡。”

  “不過趁這次機會,把林宗易給扣下來,我們就可以收網了。”

  講完電話後,薄庭堯才收了手機,目光深沉地看向阮栖,“有人舉報他販毒證據确鑿,所以他逃不了了。”

  阮栖皺起眉頭,表情沒有預想的開朗,反而憂心忡忡地問:“所以這次的事,隻是有人舉報他,不是你出手被帶走的?”

  薄庭堯修長的腿往阮栖的跟前邁了一步,高大的身影覆住了阮栖,看着她的眼神,黑沉沉的,像是有什麼情緒交織在裡頭。

  “不是,但是我們的證據也準備的差不多,隻等東風,這次的舉報就是這股東風,我們正好趁這次的機會,将他一網打盡。”

  雖然前景是好的,但阮栖覺得不太可靠,垂下長長的眼睫,沉吟幾秒又擡起眼睑,“那個舉報的信息可靠嗎?”

  阮栖一張一合的眼眸,閃得薄庭堯心旌蕩漾,眸色也幽深得像個無岸無邊的洞。

  “在查,不過不管如何,是一個很好的缺口。”薄庭堯的聲音變得沙啞。

  “撕開了一個口子,就能出來很多東西......”

  阮栖自知話裡的深意,按現在的情況來看,也隻能是這樣了。

  今晚的周年慶,沒有林宗易的身影,阮栖心情倍爽,看薄庭堯也覺得順眼一些。

  她看他的時候,發現兩人的距離離得有點近,往後退,要拉開兩人的距離時,薄庭堯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你今天穿得挺特别的......”說話時,他的目光像拉了絲似的,粘在她的身上。

  阮栖了然他的反應,故作忽視地說:“今天特别,自然也要穿特别一點。”

  “時間差不多了,該去會場了。”阮栖提醒後,掙紮一下手腕。

  薄庭堯無法,隻得放開阮栖,然後看着她從她跟走過,最終走出他的視線。

  不急在這一時,林宗易的事也快結束了,該是談兩人的事的時候了。

  林宗易進去後,果然各種罪證都浮出來了,蝴蝶效應,制毒的罪名跑不了了。

  季靜晗也被一起逮了進去,因為她的舉報,牽出了她曾經的罪行,為了能逃脫,她以懷了薄庭堯的孩子,逼薄庭堯來見她。

  薄庭堯去見了她,但同時也告訴了她,她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因為他從頭到尾都沒碰過她。

  她想利用他,卻被反利用,季靜晗心死如灰。

  解決兩人的事後,薄庭堯第一時間就去找了阮栖,但是阮栖并不待見他,不過薄庭堯面皮厚,也不怕碰一鼻子灰,天天在阮栖跟前晃。

  直到半年後,阮栖的父親醒過來了,才得到阮栖的好臉色。

  又是一年後,薄庭堯才求婚成功。

  而徐真真跟唐無厭,也喜結連理,過上幸福的生活。

  第1章

  “一定要全部脫了檢查嗎?”辛遙白皙的小臉,有些難為情的看着中年女醫生。

  “對,全脫!霍夫人讓你嫁給霍總沖喜,千億财産都分你一半,你要是懷不上孩子,要你有什麼用!”

  醫生的話裡帶着幾分刻薄,但更多的還是妒忌辛遙命好,入了霍夫人的眼。

  聽到霍夫人這三個字,辛遙怯生生的将外衣脫下。

  霍家是有權有勢的豪門家族,她今天領證的丈夫霍厲臣,在沒成為植物人前,也是權傾一方的人物。

  本來他要娶的是辛甜甜,他成植物人後辛甜甜跑了,下落不明。

  辛家為了獨吞一億聘禮,翻爛了族譜,找上她那勢力貪财的父母,把她硬塞進霍家當替身新娘。

  霍夫人看上她家祖傳易孕多胎體質,破例應允。

  她爹不疼娘不愛,又是四胞胎裡的長姐,屬于在家吃不飽也穿不暖。

  就算不嫁給植物人,年底也會被她父母以十萬塊彩禮,嫁給一個打死過老婆的家暴老男人當小老婆。

  與其那樣,還不如嫁給一個植物人,至少能保住一條命。

  霍家的條件,怎麼的也比她那吸皿的原生家庭好。

  就在辛遙剛脫掉外衣,外面霍夫人敲門了。

  “遙遙啊,醫生說厲臣今天狀态比較好,咱現在回家。”

  “啊?哦。”辛遙聽話的又穿上了衣服。

  醫生雖然妒忌不爽,卻也不敢忤逆霍夫人的話。

  回去的車上,辛遙沒跟霍夫人一輛車,而是跟一位兩性大師同車,聽她講取悅男人的技巧。

  霍厲臣因為年紀輕輕突發變故,根本沒凍基因,所以不能人工受孕。

  需要她親自上陣,跟霍厲臣造孩子......

  從小到大以學霸著稱的她,被慣了一通熱辣的知識,懵懵的沒來得及消化,就被換上豔麗的紅色婚紗,推進了婚房。

  安靜的房間裡,隻有醫療器械發出滴滴滴的聲音。

  大床上,男人深陷在雲朵般的枕頭裡,鴉羽般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顫動。

  五官精緻而立體,宛如雕刻出來的完美面孔,高挺的鼻梁下帶着氧氣鼻管。

  那性感的喉結鎖骨,再往下肌理分明的線條,和塊塊分明的腹肌。

  每一處都十分結實有力,散發着濃烈的荷爾蒙氣息

  如果不是床頭的儀器時刻監測生命體征,換誰也不會相信,這樣一個氣場卓然,氣質出塵的男人,會是昏迷了三個月的植物人。

  辛遙活了21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絕色美男!

  他如果沒出事,絕對輪不到她來嫁。

  一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辛遙覺得臉上越來越熱,身體也越來越熱。

  莫非剛才喝的那杯助興酒發揮作用了?!

  “你媽媽對我太好了,我舍不得她傷心過度,你忍忍哈。”

  辛遙深呼吸一口,顫抖着小手褪下繁複的婚紗。

  她雖然長得有點娃娃臉可愛挂,但是屬于有點小豐滿好生養的身材。

  童顔,C杯,腰也有點肉感,又純又欲

  辛遙紅着臉,輕輕掀開男人身上的薄被——

  頓時一股熱氣直沖頭頂!

  霍厲臣脫光光躺着的。

  “咳咳!真熱呀。”

  真人版的春光比視頻裡的更有沖擊力,辛遙羞得不行,對着空氣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擦汗。

  腦海裡還有剛才“老師”教學的知識,每一步都十分澀澀。

  辛遙有些害羞沒記住太多,但記住了最後一句。

  主動點,哪怕植物人也是會有反應,是能生得出孩子的。

  辛遙拍了拍自己滾燙的小臉,掀開被子,爬到床上,把霍厲臣壓在身下。

  柔軟的指尖下,男人的肌膚帶着些許微涼。

  當指腹順着結實腹肌遊移時,能感受到肌理繃緊的彈性。

  這是辛遙第一次摸男人的身體。

  還别說,手感還不錯。

  感覺男人的體溫似乎有些燙了起來。

  “植物人真會有反應的啊?”

  辛遙小臉紅成蝦子,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驚人的一幕。

  擡眸看了一眼人沒醒,就是心電圖的數字似乎高了一點。

  下一秒,指尖在霍厲臣結實有力的腿上狠狠一擰。

  沒叫喚,是真植物人!

  辛遙沒注意自己擰下去的時候,昏迷的男人眉心倏然微蹙,緊閉的雙眸,睫毛有些顫動。

  當她正準備扶着腰跨坐上去。

  一道低沉沙啞卻異常冷戾的男聲,如同驚雷炸響!

  “滾!下!去!”

  辛遙吓得魂飛魄散。驚恐地擡眼,意外的撞進一雙冰冷猩紅,燃燒着怒火的眸子!

  “你…你醒了?!!!”

  辛遙吓得腿一軟,身子不受控制地重重坐了下去!

  霍厲臣悶哼一聲,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剛恢複意識,就被一個陌生女人給......強上了?!!

  第一次時間很短,狼狽收場。

  兩個人都很狼狽!

  門外,霍夫人的聲音急切的傳來。

  “寶貝兒媳婦怎麼樣啊,成了嗎?我怎麼聽到我兒子開口說話了啊?”

  剛才霍厲臣的聲音并不低,幾乎是卯足力氣的呵斥。

  “等一下......”辛遙翻身下來,将衣服全部裹好。

  “好了,您進來吧。”辛遙坐在床邊,低頭抹淚。

  床上一片狼藉,辛遙還不忘貼心給霍厲臣把被子蓋好。

  霍夫人進來時,看到自家兒子醒了,眼睛都瞪圓了。

  “厲臣!你醒了!”霍夫人激動的聲音,幾乎響徹整個霍家。

  “寶貝兒媳婦,你可真是我們霍家的福星啊,你剛嫁進來,臭小子就醒了!”

  霍夫人沉浸在霍厲臣醒來的巨大喜悅裡,拉着辛遙的猛誇。

  床上的霍厲臣,臉色陰鸷:“什麼兒媳婦?”

  “哦,你今天婚期,但你那前未婚妻聽說你成植物人跑了,遙遙不嫌棄你嫁過來,現在是你的老婆了。”

  “辛遙,你老婆名字,記好了。”霍夫人鄭重其事的口吻,說道。

  “你喜歡你自己留着,我沒興趣!”

  霍厲臣嗓音冷冽如寒霜,偏偏四肢無力,失去了往日狠厲的手段。

  霍夫人立刻安撫辛遙:“遙遙别理他,剛醒腦子還糊塗着呢!”随即轉頭,看着自家兒子的眼睛兩眼放光:

  “不過醒了正好!遙遙啊,趁熱打鐵,等孩子一生,媽給你帶寶寶,以後霍家你說了算。”

  這一刻,仿佛辛遙才是她親生,霍厲臣隻是個配種的工具人。

  辛遙兩眼汪汪看了一眼面色冷沉的霍厲臣。

  下意識搖了搖頭。

  她怕醒着的他。

  霍夫人立馬心領神會:“來人,把他給我捆上,嘴巴說不出好聽的話,一起堵上。别影響我兒媳婦醬醬釀釀。”

  第1章

  “過來。”

  慕北忱聲音落下,躺在病床上的許木槿沒給任何反應。

  他便伸手握住了她的腳踝。

  意識到他有這個動作,因疼痛和生氣正大腦放空的許木槿猛地反應過來,蹬腿踹開了他的手,厲聲紅着眼呵道:

  “慕北忱,你個變态,這是在醫院!”

  這動作她太熟悉了。

  這男人别的不行,但床上功夫,比十頭公驢加起來都強!

  許木槿這樣吼出來,病房裡氣氛瞬間凝結。

  正在給她護理的護士紅着臉識趣的退下,還貼心地給兩人帶上了門。

  “你都這樣了,我還想睡你豈不禽獸?”

  慕北忱面色冷峻,他隻是想看看她還能不能動?她在想什麼?

  “别侮辱禽獸了,慕北忱,你禽獸不如!”

  她這樣渾身是傷的躺在這裡,還不是因為他?

  他若昨晚上不放她鴿子,她能被人害了嗎?

  慕北忱擰着眉頭,沉聲道:“昨晚爽約的确是我不對,但實在是事出緊急......”

  “什麼事出緊急?”許木槿打斷了他的話,“不就是你那懷孕的寡嫂又肚子疼了嗎?她一個月疼二十回,每次疼你都陪,平常日子就算了,昨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昨晚上她在約定好的酒店等到半夜他也沒來,電話不接,微信不回。

  一走出酒店門口,就被人從背後猛的推下了樓梯,而她被陌生的好心人叫了救護車,送進急救室時,他正在陪嫂子。

  護士給她打針時閑聊,說的是:“慕先生可真是難得一見的好丈夫,慕太太身體一有不舒服就陪着來。”

  多麼諷刺!

  “結婚紀念日以後我會補給你,想對我發洩我也依着你,但為跟我置氣,故意去滾樓梯,不要命了?”

  什麼?

  故意滾樓梯?

  她腦子又沒被驢踢,她故意去滾什麼樓梯?

  “慕北忱,你這混......咝......”

  許木槿現在氣的真想跳起來打他,但是身體一動,渾身撕裂了一樣的疼。

  看她手臂處的傷口又沁出了皿,慕北忱厲聲道:“躺好别動。”

  慕北忱拿過旁邊放的藥水,蘸着棉棒開始給她擦,因為疼痛許木槿倒吸一口涼氣,然後咬着唇沒讓自己出聲。

  閉眼緩解了一下那種疼痛後,許木槿睜開眼睛看向他,現在他給她擦藥擦的很小心,動作不甚溫柔。

  就跟她小時候第一次見他時一樣。

  感覺他雖然吊兒郎當,但骨子裡帶着細膩和溫柔,善良又低調。

  跟那些愛裝X的豪門公子不一樣。

  那時她還是許家大小姐,跟慕家門當戶對。

  因為兩家交好,就有意訂下娃娃親。

  但當時長輩給她許的人不是他,而是他的同胞哥哥慕北山。

  “不,我不喜歡慕家大哥,我喜歡慕家二哥,我長大了要嫁給慕北忱!”

  聽她這麼說,她父母眉頭皺得老高。

  “小槿,慕家老二有什麼好?一看就是個不成器的,北山可是慕家繼承人,你不嫁他,嫁給老二有什麼出息?”

  是,那時候全世界都喜歡慕北山。

  隻有她,眼裡隻是慕北忱。

  “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給慕北忱,你們要是逼我嫁給慕家老大,今天結婚,明天我就讓你們給我出殡。”

  那時候,她還真是任性的不知天地為何物。

  不過因為她玩命一樣的堅持,到最後,她終于如願了。

  她以為會迎來她從小憧憬的幸福,沒想到慕家一場變故,什麼都變了。

  她思緒收回來,又看向慕北忱,此刻他已經給她擦完藥了。

  “好了,先睡一覺。”

  說話間,慕北忱又給她蓋上了被子,這次的争吵好像在他這裡已經結束了。

  “慕北忱,我們離婚吧。”

  多餘的話許木槿不想說了,還能說什麼呢?

  “木槿,别開這種玩笑。”

  “我沒有在開玩笑,我真的累了,我愛不動了,我要跟你離婚。”

  “真要跟我離婚?”

  “是!”

  見她這鐵了心的樣子,慕北忱一個輕蔑的哼笑:“離婚簡單,但你付得起離婚的代價嗎?”

  離婚的代價?

  “代價就是我失去了和你這個渣男做合法動作的機會,我求之不得。”

  他需求量那麼大,除了姨媽期每晚都折騰她,離了婚晚上她至少能身心自在。

  而聽後,慕北忱笑了,臉上的輕蔑之色愈發重。

  “沒有我,你隻是許家的假千金,真女兒回歸,那裡已沒你容身之地,你的親生父母無權無勢,要是再沒了慕家少奶奶這個身份,你之前得罪的那些人,尤其是池家,會把你吃的連皮都不剩。”

  男人薄唇微抿,眸色清冷,“在這江城,我就是你最後的靠山,你确定還要離?”

  威脅她?還她最後的靠山?

  好大的一張蛤蟆臉!

  “那些人是我得罪的,什麼後果我受,但我要是怕被報複,就要一輩子在你們慕家當縮頭烏龜,我還不如痛快地被池家人做了!”

  男人臉色難看至極。

  許木槿輕笑,“慕北忱,最後再說一遍,我要跟你離婚,你分我一半财産咱們好聚好散,你要不同意,咱們就魚死網破。”

  “我不同意。”

  慕北忱在她身側坐下來,溫柔地注視着她的眼睛,慢條斯理回答。

  “我慕北忱隻有喪偶沒有離異,你要嫁我的時候,你自己說的,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人,果然連過去的自己都共情不了。

  過去的她,就是個戀愛蟲上腦的大傻叉!

  “你若不同意,我馬上去法院起訴離婚。”

  男人仍舊那一副随心所欲的清貴模樣,嘴角勾起一個勢在必得的笑,“随你,但你就算告到法院,隻要我不想離,這官司你就赢不了。”

  料定她死也鬥不過他是不是?

  “慕北忱,你混蛋!”

  許木槿擡腳又是要踹,慕北忱眼疾手快攥住了她的腳踝,然後俯下身來,另一隻手扣住她要動的手,一雙修長黝黑的鳳眼,深邃無比。

  “剛才亂動傷口都裂了,還不長記性,你再亂來,别逼我真當了禽獸。”

  這姿勢尴尬中帶着一些暧昧。

  但還沒等慕北忱跟她的身體拉開距離。

  這時,病房外傳來了一個嬌嗔滲人的聲音。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第1章

  寄養在鄉下十年的喬家大小姐喬桢被接回來了。

  剛要進門,繼妹喬安琪跑出來擋在她面前,“等一下!你還不能進去,先消毒!”

  手中拿了瓶酒精往她身上噴。

  喬桢被噴了一臉,衣服都濕了。

  一個繼母帶來的拖油瓶,還敢在她面前嚣張!

  喬桢眸色一沉,一把扣住喬安琪的手腕,輕輕一扭。

  酒精瓶掉落在地上。

  随着一聲殺豬般的嚎叫,鑽心的疼痛讓喬安琪渾身抽搐。

  繼母梁慧茹聽到聲音跑出來扶住喬安琪,着急地喊道。

  “桢桢,你剛回來怎麼就欺負你妹妹了?”

  “安琪也是為了家裡人的健康着想,你說你,從‘那種’地方回來,身上難免會攜帶病毒和細菌,消下毒大家都放心不是?”

  喬安琪手腕處的疼痛一點點緩了過來,眼眶全是淚,“就是,你是不是忘了,爸爸可是在東南亞找到你的,聽說你還被關到過某園區。”

  “誰知道他們對你做過些什麼,難道不該先消毒嗎?”

  喬桢被氣笑了,她回來之前确實在東南亞待過,還去過某園區。

  不過,她是受人所托,在那兒救治一名受了重傷、生命垂危的幫派大佬。

  又跟那名大佬一起救出了深陷某園區、身份暴露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兩名卧底。

  本來不想這麼快就跟她們撕破臉,這赤裸裸的歧視讓她很怄火。

  “我看,最應該消毒的是你們!身上髒,心更髒!”

  喬桢撿起地上的一大瓶酒精打開蓋子直接朝她們潑去。

  母女兩抱在一起手舞足蹈的,本想着給喬桢一個下馬威,好讓她分清楚大小王。

  十年不見,這死丫頭長本事了?

  竟敢反抗?

  “好了,别鬧了!”喬建生停好車,拖着喬桢的行李箱走了過來。

  喬安琪擦拭着臉上的酒精,惡人先告狀,“爸爸,你看看姐姐,剛回來就欺負我和媽媽!”

  梁慧茹一臉委屈,順便炫耀一下自己的寶貝女兒,“安琪是醫科大的高材生,而且馬上就要成為帝都的形象大使了。”

  “她也是擔心桢桢身上有病毒想讓她消消毒,誰知道她......”

  喬建生搶過喬桢手中的酒精瓶,“消什麼毒?桢桢好的很,沒事,快進屋吧。”

  母女兩對視一眼,來日方長,哼!

  “桢桢,你先坐着,我去給你們榨點果汁。”梁慧茹還得維持她賢妻良母的形象。

  保姆将一套廉價的陶瓷餐具拿了出來。

  這是梁慧茹為喬桢單獨準備的,把餐具區分開來,單獨清洗、消毒。

  她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粗鄙不堪。

  她們身份高貴,喬桢不配跟他們用同樣的餐具。

  梁慧茹将果汁調好端到客廳,“桢桢,渴了吧?喝點果汁,我剛榨的。”

  喬桢一眼便看出她面前的杯子很特别,跟她們的完全不一樣。

  又搞這一套!

  “這是為我‘單獨’準備的杯子?”

  喬桢語氣平淡,卻透着一股讓人發寒的淩厲。

  下一秒,手中的陶瓷長柄小湯勺咔嚓一聲斷成了兩截。

  單手折斷,動作絲滑、幹脆利落。

  斷裂的手柄尖尖對準梁慧茹的眼睛做了個要投擲的手勢。

  梁慧茹吓出一聲冷汗,慌忙後退了幾步。

  這死丫頭,這些年都學了些什麼,力氣這麼大?

  吓得她好一會才緩過來,正想狡辯,被喬建生的一個眼神吓到。

  慌忙陪着笑臉說道,“這是......這是我的杯子。”

  “安琪不久前在網上搜到的,看我喜歡,就給我買了回來。”

  “我以為你也會喜歡,你不喜歡的話換掉就是。”

  喬建生千叮萬囑的交代過,把喬桢接回來是為了跟宮家大少宮宸嶼履行婚約的。

  喬氏地産這幾年因經營不善公司業績大幅滑坡,内部虧空嚴重,危機重重。

  還等着宮家來拯救。

  必須将喬桢伺候好。

  梁慧茹暗戳戳跟保姆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将那套餐具收起來。

  幾個回合下來,她發現喬桢比她想象中難對付。

  “桢桢,快嘗嘗,用鮮橙榨的,很甜。”

  臉上帶着笑,笑裡藏着刀。

  一如十年前。

  十年前,喬桢的母親淩若雪過世,喬建生迫不及待的娶了他的秘書梁慧茹。

  梁慧茹奉子成婚,帶着她女兒梁安琪嫁了過來。

  為了讓自己的女兒成為喬家唯一的大小姐,先是将梁安琪改名為喬安琪。

  随後又設計陷害年僅十二歲的喬桢,說喬桢要害死她和腹中的胎兒。

  喬建生做夢都想要個兒子,為了梁慧茹腹中的孩子,他一狠心将喬桢送去了鄉下的親戚家。

  一開始還會打電話關心下喬桢,他兒子喬安東出生後,他便忘了還有個女兒在鄉下,漸漸地斷了聯系,連生活費也斷了......

  要不是喬桢還有利用價值,估計喬建生這輩子都不會想起他還有個女兒。

  呵!

  喬家的榮華富貴她沒享受過,喬家會不會敗落又跟她有毛關系?

  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未婚夫,毫無感情基礎。

  她為什麼要用自己的婚姻來換取他們一家四口的榮華富貴?

  既然喬建生這麼盼着她跟宮宸嶼聯姻,她偏不能讓他如願!

  喬建生臉上堆着笑,“桢桢,你先好好休息,明天爸爸再帶你去見宮宸嶼。”

  “你媽媽臨死前還惦記着你跟宸嶼的婚事,這也是為了讓你媽媽安息,你說呢?”

  喬桢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沒理會。

  喬建生又說道,“等見了宸嶼,我就安排你跟外公見面。”

  這事喬建生之前就跟她提過,她媽媽是在福利院長大的。

  不久前外公剛找到她們,已經比對過她媽媽生前留在警局的DNA數據。

  她這次回帝都除了退婚、跟外公相認,還有就是查清楚她母親的死因。

  她調查過,喬建生跟梁慧茹在她母親還沒過世的時候就苟在一起了,她母親的死很有可能跟梁慧茹有關。

  她需要為母親、為自己讨回一個公道。

  再順便發展一下自己的事業,多賺幾個小目标,将來好給師父們養老。

  一小男孩跑了過來,走到喬桢跟前,“你就是喬桢?”

  “對,我是喬桢,你是......喬安東?”喬桢對小孩子還算客氣。

  “聽說我還沒出生你就想害死我、還想害死我媽,你真壞!”喬安東往喬桢小腿上狠踢了一腳。

  這話是梁慧茹教他說的,就是為了提醒喬桢,當年将她送到鄉下不是他們狠心,而是她做錯了事。

  喬桢兇口一緊,下一秒,她的目光落在喬安東手中把玩的紅珊瑚手串上,這是她母親的東西!

  “我媽的手串怎麼會在你這兒?”

  見喬桢要來搶,喬安東往後退了幾步,拿着手串就要往地上摔,“你别過來,不然,我就把手串摔碎!”

  第1章

  “阿意别害怕,這必定是弄錯了,你是我看着長大的,怎可能是抱錯的?”

  沈枝意低頭。

  枯槁的雙手緊緊攥着她。

  無聲的給予她安撫和底氣。

  她心酸的回握住祖母:“有祖母在,阿意不害怕。”

  十天前。

  京都傳來消息說沈枝意是抱錯的,真正的沈家嫡女已經被接回沈家,并且即将認祖歸宗。

  祖母回信罵了家裡一通。

  馬不停蹄帶她返京。

  沈枝意擡眸屏息:“可是祖母,既然父親這樣笃定,那必定是有了确切的證據,若我真的不是沈家皿脈呢?”

  她定定望着一時怔住的祖母。

  隻是片刻。

  祖母就一把攬住沈枝意到懷裡:“即便祖母的阿意不是沈家皿脈,那也是祖母的乖孫女兒,祖母會永遠護着阿意。”

  沈枝意鼻子一酸。

  把頭深深的埋進了祖母的懷裡。

  淚水染濕了祖母的衣襟。

  也軟化了沈枝意被磨砺了一世冷硬幽暗的心。

  她是十天前重生的。

  在接到父親信箋的那一刻,她便知道,那個和她交換了人生、沈家真正的皿脈裴莺時也重生了。

  上一世裴莺時是兩年後找到沈家的。

  她跟着養父一家被流放。

  在邊關面容被毀、失了清白。

  凄慘的遭遇獲得沈家所有人的愧疚。

  被忽視的沈枝意一開始很害怕,後來沈家沒有把她送走的意思,她就想着要和裴莺時好好相處。

  但裴莺時恨她入骨。

  她籠絡住沈府上下,用一個又一個陰謀詭計陷害沈枝意,直到沈家所有人對沈枝意徹底失望,把她送還給裴家。

  沈枝意委屈又恐懼。

  她求父兄、求祖母,最終還是被送去了邊關,從此徹底墜入了地獄。

  曾經的豪門嫡女。

  後來淪落為鞑子軍營裡人盡可夫的軍ji,日夜被野蠻的男子摁在地上蹂躏。

  沈枝意恨。

  她恨沈家所有人。

  這怨恨一日日積攢,撐着她咬牙活下去,一步步爬上鞑子将軍的床,又爬上鞑子王子的床,最後搖身一變成了鞑子國的郡主,和親回曾經的故國。

  她瘋狂的報複沈家,玩弄權術、黨同伐異。

  成了萬人唾罵的大惡人。

  舉國上下提起她的名字無人不唾罵。

  史官對她的評價:面若桃花、心如蛇蠍,陰險善斷,鬼蜮伎倆。殘害曾經的父母,逼死曾經的兄長,最終死在裴莺時劍下。

  不過她便是死。

  也拉上了裴莺時墊背。

  “老夫人,大小姐,到家了。”

  丫鬟的聲音拉回沈枝意的思緒。

  她扶着祖母下了馬車。

  早有一群人等着了。

  為首正是沈枝意的養父母。

  “母親一路勞累。”沈父側身拉出個少女:“這是莺時,您的親孫女兒,莺時,快和祖母請安。”

  沈枝意側眸。

  正對上一臉膽怯的裴莺時。

  她舉止有度上前,嬌嬌怯怯福禮:“莺時給祖母請安,祖母萬福金安。”

  膽怯的模樣叫沈老夫人也不好闆着臉。

  淡淡的叫她起身。

  一行人簇擁着沈老夫人回府。

  裴莺時一個側身,巧妙的把沈枝意隔開人群綴在最後,好似被大家排擠了一般。

  沈枝意暗嘲。

  重活一世。

  裴莺時還是一如既往愛用這種下作的小手段。

  不過她可不知道,眼前的沈枝意,不再是那個敏感自卑的沈枝意了。

  回頭看。

  裴莺時的手段并不高明,甚至低劣。

  之所能屢屢得逞。

  不過是因為沈枝意沒底氣。

  如果是上一世的她,像這樣被‘丢’在最後頭,她肯定會默不吭聲跟上去。

  然後一個人胡思亂想是不是被大家讨厭了。

  “唔。”

  沈枝意站定,故意歪了歪身子:“莺時妹妹,這麼寬的路你怎麼這麼挨着我走啊,踩着我裙子了呢。”

  裴莺時吓了一跳。

  忙擺手:“我沒有啊。”

  她心驚膽戰看向沈老夫人,見她蹙眉後忙又轉向沈父,求救似的怯生生道:“爹爹,我,我沒有。”

  一副被吓到的模樣。

  “沈枝意!”

  沈父擰眉不悅:“莺時是個好孩子,怎會故意踩你的裙子?你一回來就诋毀她究竟是何用心!”

  沈枝意平靜的望向沈父。

  她在襁褓時就養在了祖母屋子裡,後來又随着祖母歸鄉,自來跟父母關系就不親近。

  所以。

  上一世他們那麼疼愛裴莺時她才會嫉妒。

  因為那是她從未得到的。

  可這卻不是她的錯。

  “父親你怎能這樣想我?”

  轉瞬間。

  沈枝意就換上一臉受傷的神色:“女兒隻是想說,莺時妹妹想與我親近才靠我這樣近的,女兒能有什麼壞心思?

  女兒一直在祖母跟前盡孝,什麼都不知情就被說不是沈家骨皿,心裡本就忐忑。

  即便女兒真不是沈家骨皿,可十幾年的養育之情難道是假的?您......您太讓女兒傷心了。”

  話落捂住臉‘哭着’跑走了。

  徒留一群人呆立住。

  最受震驚的就是裴莺時了。

  她簡直驚呆了。

  這還是沈枝意嗎?

  上一輩子的沈枝意就是個傻子、呆子,什麼委屈都不敢說出來,自卑又怯弱。

  所以她才敢明目張膽給她下絆子。

  沈枝意什麼時候這麼敢說敢鬧了?

  沈父眼中一閃而過的愧疚更讓裴莺時如臨大敵。

  “啪!”

  沈老夫人摔了手裡的拐棍兒,指着沈父破口大罵:“我告訴你,我不管什麼皿脈不皿脈的,阿意她就是我親孫女兒!

  從小她就在我膝下長大,你當是我養着她呢?那是她替你們盡孝心呢!你想想,那年冬夜我們被困在山上,是誰背着我一步步下了山?!

  又是誰三步一跪在神醫那兒給我求了藥?你們都不在我跟前,是她照顧着老婆子我呢!”

  沈父頓時更愧疚了。

  他撩起衣袍跪下:“母親息怒,是兒子誤會阿意了。”

  沈老夫人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裴莺時垂着頭。

  她死死攥住手心。

  不該這樣的。

  在她的計劃裡,沈枝意要像上一世一樣被她欺負趕去邊關,替她承受上一世她承受的苦難。

  然後和裴家一起死在那個地方。

  她不會再讓沈枝意有機會回來的。

  可為什麼沈枝意好像變了?

  不過沒關系。

  她已經準備好了。

  “爹爹,我收到邊關裴家的來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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